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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限的真相 ——由念斌案所思——城阳田翠丽律师
发布者：城阳律师李瑞庆 + 时间：2014-09-15 09:28 + 来源：www.chengyanglvshi.com
有限的真相 ——由念斌案所思
念斌无罪释放，正如其辩护人张燕生、斯伟江所说，平反冤案、宣告无罪，是一个合力，众多的良知和坚持汇成一个正义的判决，由此也引发我们更多的思考：
城阳律师、城阳律师事务所、山东运策律师事务所——田翠丽律师
1、其实，到今天为止，我们都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，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的？唯有当事者最清楚。在此引用其辩护人的一段辩护意见：很多人，一般情况下，都会以为，程序不重要，只要结果正确就可以了，所谓的重实体轻程序甚至是很多法律人心中根深蒂固的偏见，但是，实际上，重实体轻程序，根本就是一个伪概念，没有程序就不会有实体，没有刑事诉讼法刑法就根本不能实现。侦查取证的程序合法规范，是保证其结果正确的必须。比如，违反法定程序的刑讯逼供，就可能会产生错案；不遵守程序的鉴定，就可能会产生错误的鉴定结果。念案检方出庭的鉴定人，和检方申请的有专门知识的人，都有一个共同的观点，那就是鉴定程序上存在一定的问题或者瑕疵，并不必然导致结果的正确性受到影响，这个观点，理论上确实是可能的，但是，因为程序上存在那么多的问题，那么结果，就完全有可能会出现错误，这是死刑案件，关系到已经失去的两条生命，和一条悬而不决的生命，这种可能性的错误，是法庭绝不应当犯的。如果存在疑问，如果存在错误的可能，对相关的证据，就不能认定。因为对于一个刑事法庭来说，可能的错误，错误的可能性，都是不能够被接受的。
但因为法律的存在，以及我们认可用法律的方式决绝问题，所以，必须把客观事实放入法律的范围内进行操作。但是，因为法律已经制定了框架，让我们在框架内去解决问题，即试图通过证据还原事实，但又因刑事定罪规则的严谨性，对证据的高标准要求，如果证据不足以定罪，那么相关的证据就应被否定，进而无法还原事实，最终无法认定被告人有罪。在这个问题上，大致可以总结为三种情况，第一，所有的（部分）证据都是伪造的，当然无法还原真实的事实，可能导致冤案；第二，所有的证据都是真实的，但是因为在取证上存在非法性或者其他瑕疵，导致证据被否定，无法还原真实的事实；第三，所有证据都是伪造的，且程序上存在违法性。这三种情况，前两种可能使犯罪嫌疑人脱罪，后一种则可能造成冤案。
念斌案从形式上更符合第三种情形，证据因调查程序存在瑕疵，证据自相矛盾，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，应当认定无罪。同时证据本身的真实性也受到合理怀疑，所以判其无罪是正确的。但需要我们注意的是，若出现第二种情形，我们会发现，事实真相与法律真相出现了冲突 。由此我们得出，因法律的局限性，通过法律的方式根本无法准确的还原原始事实，因此通过法律判决，给公众的事实或真相，仅仅是法律上的事实和真相，并不一定是“真正的真相”。 （如美国的辛普森案）
2、法律是处在现代社会的我们所默认的争端解决方式，当我们选择了法律，就意味着我们选择了有限的真相和有限的正义，也意味着我们在必要的时候要为此付出代价。例如念斌所受的8年牢狱之苦，还是那句话：我们之所以选择法律手段，并不是因为它是最好的，而是因为它是比较好的，在我们没有找到其他更好的方式之前。
3、所以，就念斌案而言，它的正确性和公正性，在法律意义上，是值得肯定的。因此，我们只能说它是法律上的正确。但是事实是否正确，我们都应保留观点。。
4、张、斯等前辈为此案作出了卓绝的努力和牺牲，正是怀着追求公平公正的强大信念，才得来这迟来的正义。我们流泪感谢，一半是欢喜，一半是悲伤。个案正义的伸张不单是律师的胜利，其实更是法治进步的胜利。
一个律师的成就感，并不是来自于你会赚多少钱，而是来自于“我做到了”，因为“我改变了某些东西”。所以，很感谢和敬佩张燕生律师、斯伟江律师的精神和勇气，二位均是律师学习的典范。
